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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农夜话丨采采苋菜，在野青青

2024-08-29 16:22:09

PART 01

采采苋菜

苋菜，老家人们又叫它“旱菜”，意思是说天热流汗时吃的好菜。

苋菜在乡下人眼里是一种贱菜，不过这个“贱”字却无半丝贬义，是在叹服苋菜生命力顽强，随便撒点草木灰或泼点粪水就能生长。

越掐头长势就越旺，断头处又生出新芽来，魔术般，掐过的苋菜地又葳蕤成一片风景。

相中菜园里一小块地皮，稍稍松动整平，将苋菜籽均匀地铺撒开下来，用竹制的筢子轻轻地耙来耙去，将细土覆盖起来。

苋菜籽儿就在它的产房里生儿育女。不几日，嫩嫩的、绿绿的芽儿拱出浮土，打量着新奇的世界。

过不几天，苋菜就长大了，绿茵茵的颜色中夹杂着胭脂红，红中透紫，紫中含绿，水灵灵的似待嫁的新娘。

“好苋菜，揉三揉”，新摘的苋菜，需要在清水中用巧劲在石板上揉揉，揉出一些绿汁，这样炒出的苋菜才有一种特有的菜香。

柴火将铁锅烧红，滴几点菜油，将揉好的苋菜倒入，翻炒，撒适量盐，敲碎几个蒜瓣，一盘色味香俱全的红汤翠叶的熟苋菜就勾起了围在灶台旁瞪眼的馋虫的口水。

中饭时，端着粗瓷大碗的我们聚集在槐树浓荫里。饭头上是紫色苋菜，苋菜下是染红的饭粒，红中青，青中紫，吃起来甜香。

PART 02

满碗饭香

清汤寡水的日子，有了苋菜的参与，生活便明媚起来。

“苋菜下面汤”也是一道最佳组合。烧开水，下手工揉切的面条，扯一把新鲜水灵灵的苋菜放进汤里，不一会儿，一大锅翠叶红汤的面汤就出锅了：味道清爽。

这也成了主人待客的主食：客人端起蓝边大碗，边吃边咂嘴。

苋菜长势快，吃不及怎么办？母亲把苋菜用开水焯一下，放在太阳下晒干，当做米粉粑粑的馅。雪白的粑粑，紫红的馅儿，让人口齿留香，心旷神怡。

苋菜，朴素的菜，不热衷打扮，不哗众取宠；当人们需要它时，适时而生；当市场忽略它时，它默默无语。

一碗苋菜，透出满碗饭香。

正是有了苋菜，农家餐桌上便生动起来，好似一场精彩的地方大戏，看着过瘾，吃着舒心。

作者：左克友

图片：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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