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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村位于昆明市近郊,保留着集中连片的古建筑群,见证了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沉淀。这几年,福安村逐渐发展起文旅产业的基础设施,为乡村旅游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与此同时,乡村CEO惠敏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起来,从入职时惶恐不安的大学毕业生蜕变为如今沉稳坚韧的乡村经营人才。面对如何让古村焕发新活力、吸引更多客流的挑战,惠敏心中的答案愈发清晰。
这是惠敏担任福安村乡村CEO的第三年。尽管每次说起与乡村CEO的结缘,她总说是稀里糊涂,“主要因为骑电动车大概10分钟就到了”。但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这三年的每一步,她都拼尽了全力。
时针拨回2019年,云南省昆明市人民政府和中国农业大学将晋宁区福安村作为六个都市驱动型乡村振兴创新实验村之一,旨在将城市动能与村庄潜力相结合,推动村集体和村民充分参与并受益的城乡融合发展。次年,23岁的惠敏成为福安村乡村CEO 的一员。尽管专业不对口,但面试官一致认为她性格沉稳,言行“靠谱”“有开阔的视野,爱农、懂农,能给村里的发展带来活力”。
从最开始的困惑、不自信,到后来的笃定、坚持,惠敏与福安村共同开启了一场乡村振兴创新实验,也迎来了各自的蜕变。
一场实验,让“老屋”成为旅游精髓
“老屋可以是不为任何人寂寞的所在,就像,你可以是不为任何人开的花。”这是福安村数字服务平台上,福安村留给游客的一段文字,文字不长,却道出了古村旅游的精髓——老屋。
福安村依托福安山而建,坐北朝南,是一座形成于明代的古村落,更是一个深埋历史与文化的宝藏村庄。村里拥有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中包括保存较完整的“滇中一颗印”式古民居多达20余所。
然而,尽管福安村拥有独特丰富的历史文化,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福安村的资源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在2019年之前,福安村的集体经济收入薄弱,经营性收入更是为零。而古民居也是大多年久失修,福安村之前想利用起来,但农户并没有修缮的意愿,且古民居多是“一宅多户”,无法协商每一户农户投入大量资金改造,导致古民居荒废闲置。
用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李小云的话来说,福安村正是“具有一定历史文化资源,却未能得到有效开发的村庄”的典型代表。
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是,蔬菜和花卉大棚种植产业曾是村里的主导产业,其中大棚的灌溉用水多引自滇池。但随着昆明市加大对滇池保护治理力度,村内传统粗放的产业发展模式受到挑战。一边是无以为继的支柱产业,一边是农民收入的日益减少,村庄发展如何转型成为福安村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面对这种情况,村集体经济公司开始对村庄进行有规划的改造。探索形成“以修代租”模式,流转后,秉持“修旧如旧,修旧用旧”的原则进行高标准改造。同时在乡村振兴创新实验村项目的支持下,惠敏和团队成员以原有的村庄和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为基础,打造了包括“六古”“六坊”等十九个古文化建筑为核心的“文化基地”,并配备了游客服务中心、咖啡吧等设施。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惠敏回忆道:“村民们对于不理解的事情往往会持反对态度。他们担心流转后房子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因此劝说村民同意流转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工作小组首先对第一座古民居进行了修缮,当村民们看到破旧不堪的房屋焕然一新时,他们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趁着良好势头,工作小组挨家挨户做工作,流转古民居,并承诺15年后,由集体免费将修缮好的古民居交还农户。就这样慢慢地改变了村民们的想法。
作为乡村CEO,惠敏相继参与了村里古巷花巷的微观景观的设计打造,对接施工方跟进古民居修缮、外立面“穿衣戴帽”等工作。
如今,漫步村中,只见古民居错落有致,古朴又别具特色,青石板路蜿蜒入小巷,凹凸起伏的表面载满岁月的痕迹,村中绿树成荫,真是一步一景,人在景中,景随人行。优美的环境和良好的规划吸引了大批游客到来,靠着公司化运营,2022年,福安村的集体经济增加到200万元。
多重努力,让村庄闪光点最大化
对发展乡村旅游的村庄,往往会存在这种一种共识:虽然势头正劲,但乡村多难以留下顾客,“进去拍照看一下,半个小时就游玩得差不多”。
这样的困境,福安村并不例外。“尽管村庄的配套设施已经建设完善,并且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和餐饮设施,但如果没有持续的引流计划,村子是无法留住游客的。”惠敏知道,自己的工作重心需要转变,如何吸引更多的外来客流并持续性创新是最大挑战。
平均每两个月,惠敏及其工作小组就会设计并组织一次大型活动,例如春节活动、非遗体验、祈福节活动等。其中,2022年7月的火把节吸引了2万余人到访村庄,当天总营业额达到18万元。
2022年,昆明市农业农村局与腾讯可持续社会价值事业部共同发起昆明为村共富乡村,福安村成为项目六个建设村庄之一,在项目组的支持下,惠敏主导上线了“福安六坊”云服务小程序、公众号、视频号、企业微信等“村庄数字化经营四件套”,游客不仅能查游村攻略,预订民宿、餐饮、解说,还能了解各种活动预告、直播活动盛况。
考虑到周边地区和其他村庄的游客可能对微信等工具的使用程度不一,惠敏还通过在其他乡镇和街道张贴海报的方式进行宣传,取得了很好的传播效果。“口口相传也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方式,通过人们之间的传递,知道的人就会更多。”惠敏说。
当地人提起福安村,往往会对当地的菜品竖起大拇指,福安菜别具地方特色,味道让人赞不绝口。“这是拓宽村庄旅游链条的重要优势。”基于这个闪光点,惠敏决定通过发展福安餐饮业,以“休闲吧”和“农家乐”的形式,以点带面,打造周边地区的餐饮服务中心,实现示范效应和规模效益。
在她的主导下,村里餐饮业态逐渐丰富,村里休闲吧得以成功打造,村集体与村内农家乐“福临阁、福源坊、兰香院、福憶坊菌火锅”合作并产生收益分成。目前,高端餐饮已成为福安村乡村旅游发展助推器。
目前,福安村正围绕吃、住、行、娱、购、游延长产业链,
“有看、有玩、有吃”的福安村,闪光点诸多,正大放异彩。
几经锻炼,人才与乡村共成长
如同很多年龄较小、威望不足的乡村CEO一样,惠敏也曾困扰于手中市场资源调度能力的欠缺和乡村CEO管理职能的弱化。刚进驻村庄时,惠敏更多的是听从于乡村CEO小组的安排,根据工作小组的方案开展工作。但她也明白,一个成熟的乡村CEO不是一蹴而就的,丰富的管理经验和对市场趋势的判断皆来自于日复一日的点滴积累。另一方面,村两委对乡村CEO工作职能的理解同样需要适应过程。
而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快成长,多思考并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哪怕这些想法不成熟”。
事实上,惠敏的到来为村庄增添了不少活力。有一次,村里要征集老物件做展览,老干部的办法是发出公告,号召人们来捐赠。惠敏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提议村委会统一制作简单的荣誉证书,颁给自愿捐赠的村民。结果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提高了村民们的积极性,征集到的物件形色各异,都挂到了展览室内。设计花巷、打造农家乐……村两委的干部们对她很是满意,说“年轻人充满活力,会写材料,能组织活动,确实不一样”。
今年6月,“中国农大-腾讯为村乡村CEO计划”二期的110名学员来福安村学习参观,惠敏凭借她沉稳的性格和出色的组织能力,成功地组织了这100名学员进行参观,并且全程参与交流经验。在她的精心安排下,整个活动过程井然有序,一切事务处理得非常妥当。
通过参与村里的接待工作,惠敏逐渐克服了胆怯,变得更加自信;在与村领导、村民不断的沟通交流中,她与大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相处得十分融洽。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她对村里的事务愈发有把控力,经营管理才能逐渐显现。
“我有动力和闯劲把村庄发展起来。”在乡村职业经理人(乡村CEO)论坛暨“中国农大—腾讯为村乡村CEO培养计划”一期总结大会上,惠敏作为优秀学员代表发言时如是说。
如今,福安村的民宿、餐饮、手工艺品制作等新业态吸引大批游客前来“打卡”。福安村有了发展文旅的基础设施,惠敏正在计划的事情还有很多:创建网络宣传平台、建立停车场、搭建特色农产品市场、建设农业观光项目……只有业态丰富了,福安村的发展才能有更强劲的动力,乡村CEO的职能才能真正发挥出来。
人物名片:
惠敏,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晋城镇福安村的“乡村CEO”,1997年出生,2020年毕业于曲靖师范学院。大学毕业后,通过古村六坊公司招聘成为乡村CEO。2022年1月,参加乡村CEO计划一期培训。“中国农大-腾讯为村乡村CEO计划”一期优秀学员,和同为乡村CEO的孙章航、闫欢是搭档。作为“乡村CEO”的惠敏参与实施古宅修缮、古巷翻新等项目,还负责运营“归庐”咖啡吧。
村庄简介:
福安村形成于明代,原名黄土坡,明末战乱后,据“居之安、平为福”之意改为福安,隶属晋宁区晋城街道,位于滇池东南岸,福安山脚下,坐南望北,依山而建,距滇池2公里,距昆明市主城区约30公里,距“七彩云南欢乐世界”约5公里,牛广路、环湖南路穿境而过,昆玉高速临村而过,位于昆明半小时经济圈,区位优势十分显著。村域面积1.23平方公里,耕地1350亩,林地40.50亩,现有农户653户,总人口1818人。福安村坚持“产业兴村、菜花富村、依法治村、民主管村”的发展思路,依托一县一业、冷链物流及斗南花卉交易市场,村内大力发展蔬菜和花卉,成立了福安农民专业合作联社及3个小组农民专业合作社,全村从事蔬菜、花卉产业农户 521户 1455人,占全村总人口的 80%,已形成特色明显的产业集群。村内保存有完整的滇中“一颗印”结构古民居22所,采用“三间四耳倒八尺”布局,且有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包括花灯、刺绣、剪纸、舞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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